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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迅曾骂胡适:日本帝国主义的军师

人围观  作者:纵横捭阖  2016-06-03 
标签: 中华民国史 帝国胡适鲁迅

本文摘自《胡适的谦和雅量》,作者:黄团元,出版社:湖北人民出版社

  1924年以前,鲁迅和胡适在反对旧道德、旧礼教,提倡科学与民主等方面,观点是一致的。他们在文学创作上,也有惊人的相似之处。

  如:胡适在1918年7月发表《贞操问题》,鲁迅在1918年8月写作《我之节烈观》;胡适1918年8月写作《再论“我的儿子”》,鲁迅1919年11月写作《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》;胡适1917年写作《人力车夫》,同情一个少年车夫,鲁迅1920年7月写作《一件小事》,颂扬一个成人车夫;1919年冬,胡适曾经为一个不满封建旧家庭的生活,发愤出门求学的女学生写了一篇传,借此控诉“宗法社会制度”、“家长族长的专制”;鲁迅后来也写作了小说《伤逝》……胡适和鲁迅的私交也不错。胡适出版诗文,请鲁迅选录;每出新书,就送给鲁迅。胡适对鲁迅在《新青年》发表的《随感录》表示极大的赞赏。他还在1922年写的《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》一文指出:“这一年多(1921年以后)的小说月报已成了一个提倡‘创作’小说的重要机关,内中也曾有几篇很好的创作。但成绩最大的却是托名‘鲁迅’的。他的短篇小说从四年前的《狂人日记》到最近的《阿Q正传》,虽然不多,差不多没有不好的。”

  鲁迅和二弟周作人1909年合作翻译出版《域外小说集》,由于是用文言翻译,十年间只公开售出20册。后来,鲁迅用白话文写出《狂人日记》等作品后,却一版再版。虽然思想内容起了作用,但是语言大众化的重要却不可否认。故此,鲁迅能够站在胡适一道,反对文言文,提倡白话文。鲁迅还能够为胡适说话,如他于1922年发表《估学衡》等文,回击“甲寅派”和“学衡派”对胡适的围攻。

  1924年以后,有人说是因为鲁迅和胡适在文艺思想方面产生了分歧,有人说是鲁迅开始信仰共产主义,有人说是鲁迅妒忌胡适,个中缘由复杂,难觅“权威”说法。而鲁迅对胡适慢慢地疏远、甚至反目,却是事实。

  1924年4月,印度诗人泰戈尔应邀来华访问时,鲁迅是“驱泰大军”之一,他的杂文《骂杀与捧杀》直刺林长民、徐志摩,对胡适也不乏讥诮,在徐志摩生气罢译(不为泰戈尔翻译)时,胡适打圆场上阵顶替徐志摩,却没说鲁迅一个“不”字。

  1926年前后,鲁迅与“现代评论派”陈西滢发生激烈论战,字里行间“斜刺”胡适。陈西滢和胡适同属“现代评论派”,然而,胡适既不参与论战,也不回击鲁迅。他反而在5月分别写信致鲁迅、周作人和陈西滢:“你们三位都是我很敬爱的朋友,所以我感觉你们三位这九个月的深仇也似的‘笔战’,是朋友中最可惋惜的事。”

  鲁迅讥讽和影射胡适的文章,在1925写作的《华盖集》和之后的杂文中,可以看到许多。

  1922年5月,逊帝溥仪“召见”胡适,当时鲁迅并没有说什么。到了1931年底蒋介石召见胡适后,鲁迅在《知难行难》一文中写道:中国向来的老例,做皇帝做牢靠和做倒霉的时候,总要和文人学士扳一下子相好。做牢靠的时候是“偃武修文”,粉饰粉饰;做倒霉的时候是又以为他们真有“治国平天下”的大道。当“宣统皇帝”逊位逊到坐得无聊的时候,我们的胡适之博士曾经尽过这样的任务。博士曰,“他叫我先生,我叫他皇上!”

  在鲁迅笔下,胡适整一个“叭儿狗”形象!1933年3月22日,据《申报 北平通讯》报道,胡适说:“(日本)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征服中国,即悬崖勒马,彻底停止侵略中国,反过来征服中国民族的心。”

  在不知报道的真假和不查这话在什么场合所说的情况下,鲁迅立即在《算账》、《关于中国的两三件事》等文章中臭骂胡适。他在用“何家干”笔名发表的《出卖灵魂的秘诀》中,用上了这样的语言:“胡适博士不愧为日本帝国主义的军师。但是,从中国小百姓方面说来,这却是出卖灵魂的唯一秘诀。”

  对于鲁迅杀向胡适的言论和文章,胡适一贯都是采取不理,不驳。

  不仅如此,胡适在鲁迅逝世后,反而为他辩护,阻止别人骂鲁迅。

  鲁迅于1936年10月19日病逝,上海《大公报》在10月20日发表一篇短评。短评说:“文艺界巨子鲁迅(周树人)先生昨晨病故于上海,这是中国文艺界的一个重大损失。”但接下去的语言却没能完全歌颂“民族魂”,“他那尖酸刻薄的笔调,给中国文坛划了一个时代,同时也给不少青年不良的影响。无疑的,他是中国文坛最有希望的领袖之一,可惜在他晚年,把许多力量浪费了,而没有用到中国文艺的建设上……”

  短评不短。有人向报社抗议,有人却说短评好。11月12日,女作家苏雪林发表一篇《与蔡孑民先生论鲁迅书》。文中对鲁迅的性格进行了攻击,著作予以了否定。说鲁迅“褊狭阴险,多疑善妒”、“色厉内荏,无廉无耻”,专门在文坛“兴风作浪”,还抄袭过日本人的文章,其杂文“一无足取”,等等。

  苏雪林还专门给胡适去了一封信,除了答复对鲁迅的攻击、提出要取缔“鲁迅宗教”外,她还劝(请)胡适出面领导这份“大业”……苏雪林人称“才女”,据说是苏辙第38代孙。她的文章不亚于《大公报》那篇短评的“火力”!胡适接信后,不仅批评了苏雪林,还卫护鲁迅:一是说她写给蔡元培先生的信要不得,“还是旧文人的酸腐腔调”;二是人死不记仇,“他(鲁迅)已死了,我们尽可以撇开一切小节不谈”;三是鲁迅的作品不容抹煞,“凡论一人,总须持平;爱而知其恶,恶而知其美,方是持平;鲁迅自有他的长处,如他早年的文学作品,如他的小说史研究,皆是上等工作”;四是说鲁迅抄袭日本人的文章子虚乌有,“数年前通伯(陈源)先生称鲁迅《中国小说史略》为抄袭日人盐谷温氏之作,真是万分的冤枉。盐谷一案,我们应该为鲁迅洗刷明白……”

  在鲁迅尸骨未寒却遭遇非议的时候,胡适一定程度上维护了鲁迅的威信。

  鲁迅逝世后,出版《鲁迅全集》遇到困难,鲁迅夫人许广平于1937年5月23日给胡适写信求援。胡适连忙参与,马上联系了商务印书馆的王云五出版。可惜因商务印书馆被日寇的炮火炸毁,致使当时出版未能如愿。

  ——就是过了二十多年,胡适还是念念不忘鲁迅。1958年5月,他在台北作《中国文艺复兴运动》的主题演讲时,仍然说,在“新青年”时代,鲁迅“是个健将,是个大将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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